【楼诚】总而言之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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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阿诚在敲我的房门。
我的书房有两把钥匙，一把在阿诚身上，另一把也在阿诚身上。
所以这种敲门的行为简直可以媲美我在床上问可以进去吗快还是慢轻还是重，都是掩耳盗铃一叶蔽目多此一举自欺欺人，严重违反历史唯物主义价值观。
我敢说吗？
不敢。
阿诚从不无理取闹。
换言之他每次发脾气都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眼神中的悲愤真诚的让我连编几句谎言把人哄一哄都于心不忍。
我哄人的水平和我撒谎的水平一致，皆为一流，例如把人哄成男朋友。
但能不能把阿诚哄好不是看我水平，而是看他心情。
今晚阿诚心情与欠佳中间还隔着十万八千里，这点从敲门声和床上只剩下一个枕头就能得知。
新年第一夜，不是个好兆头。
还好我不封建迷信。
解决家庭矛盾不是我的强项。
因为大部分家庭矛盾只要我忍受夹板气就能解决。
但我感觉此时此刻自己不是特务委员会副主任，而是妇女儿童委员会主席。
大姐想让桂姨留下，阿诚想让桂姨离开，两人都把主意打向我。
我……
大姐你还记得当初把桂姨赶出家门时我说过什么吗？
我一边忙着给自己打脸一边还要背上大姐之前硬塞过来的锅。
入座，上茶，无论结果如何，先营造出一个和风细雨的谈话环境。
雨着实太小，拦不住。
阿诚开口便是一腔怒火劈头盖脸全向我袭来，星星之火都可以燎原，况且阿诚这火来势汹汹锐不可当。
我淡定坐在火焰包围中，阿诚生气的时候很好看。
新雪初霁，新月初升，不及此刻。
虽然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但更不是说话的时候。
可是不说也错。
双方过于熟稔的后果就是我强行进入话题没聊几句，便被他抓住漏洞，聊天内容已经上升到家庭地位的高度。
他要是仆人，刚才按照他吩咐拎箱子的我算什么？
最多只能算个仆人家属。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这位家属尚有些震慑力，这次谈话虽是不欢而散，阿诚还能记得说一句大哥晚安。
至于对桂姨，就只有四个字好走不送。
我继续坐在没烧完的怒火中目送阿诚离开。
再多说几句，好走不送的就该是我。
总而言之，明天我要训明台。
14、
认为阿诚和我分别睡了一觉就能转变想法的想法，实在是过于乐观。
有点左倾趋势，不过在思想整风前亟需解决的是把家风整清。
一大早终于想起来自己口袋里那个硬邦邦的条形物体就是书房钥匙，阿诚直接推门而入，带着新鲜出炉的两份早点。
美好的让我误以为他已经想通，碰了一鼻子灰之后才发现原来是由于他太喜欢我。
喜欢到自己不吃也要为我准备两份早饭。
虽然我翻遍房间每个角落，还是没找到阿诚究竟把另一个枕头藏到了什么地方。
不愧是伏龙芝毕业的高材生。
我十分感动，决定改变计划，提前邀请还在美梦中的明台共进早餐，进行一番亲切和蔼威胁恐吓的友好交流。
瞬间我在阿诚心中的地位又降了一档。
阿诚什么都好，能力强效率高，所以工作之余还能空出来时间操心全家，大姐明台一个不落下，连睡眠不足都能替小家伙考虑。
我太优异，不需要他操心。
但无论怎么优异，在家人口中都比不上明台。
挨了训的小少爷一刻不得安生，把书房作为偷情报的首要目标。
看来还是试卷给的太少。
我刚从小祠堂出来，便听得楼下传来不服气的抱怨，阿诚放水工作做的不错，恰到好处。
“不愧是从小跟大哥一块长大的，连学究气都跟他一样。”
那当然。
一样的可不止学究气。
明台最聪明的时候，就是我和阿诚夸他的时候。
虽然我的傻弟弟被人撞见就随手抓起我的东西装作喜爱，公文包的拉链拉了好几次才恢复原状，拉丁文不及格还要两本原版书当掩护。
然而初次侦查，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经值得奖励数套巴黎大学升学考试真题以资鼓励。
我和阿诚争相用一切华丽辞藻尽情赞美明台，记录小家伙的思想动态。
连我们表白的时候都没说过这么多废话。
有个好弟弟可以炫耀是什么感觉？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
阿诚也不吃亏，有个好男友可以炫耀是什么感觉？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
总而言之，我家弟弟们都好。
15、
我对阿诚说得最多的日常用语之一，便是你看着办。
华兴银行官股申请改为中储股份？
你看着办。
给汪曼春选什么首饰？
你看着办。
给小少爷买什么衣服？
你看着办。
今天晚上吃什么？
这个我不说也都是归阿诚看着办。
总之公事私事全包全揽，无所不能无处不在。
怀才抱器，引得大姐今天也来找我要人。
我只能拿出应对明台那招，顾左右而言他，实在不行，露出忠厚笑容求大姐放过。
虽然因为我太过英俊，笑容显得没有那么忠厚。
感谢明董事长大气，没有直接抢人，只是让阿诚离她远一点。
这倒是可以答应。反正阿诚平日里几乎是长在我身上，跟在大姐身边的，都是阿诚的手下。
流年不利，最近冲进我书房的诸位亲眷，皆是又怒又拽，惹不起，躲不得。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偏偏我的家人一个个都喜欢威胁我。
明堂哥自南京远道而来，闯进书房就要脱裤子拿皮带抽我。
辛亏我没有这个习惯，就算是极少的体罚教育也是使用传统道具。
否则每次上床还未及赤裸相见，刚解皮带阿诚就先想起来心理阴影。
伤感情又伤身。
这几年明堂哥对阿诚的态度很是微妙，明明前些年手把手教他调香，对这位勤奋聪慧还颇有灵气的学生赞不绝口，恨不得将祖传手艺悉数传授。
自从我俩在组织内部解决了个人问题，明堂哥或许看出了端倪，每次见到阿诚都是一身幽香，一张黑脸。
相比于有人传承技艺，他更希望我传宗接代。
两者并不冲突，我们在漫长黑暗中如履薄冰秘密而为的，就是让中华血脉传递延续，生生不息。
我曾经问过阿诚，哥哥应该找个什么样的恋人？
阿诚看了看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说你看着办。
于是我找了他。
总而言之，我看挺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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